欣蕾姑娘

【飞锐】君住长江尾

刺激,我终于搞了这一对哈哈哈哈

跟我大声念,李飞黄锐,天生一对!

3k+  极度ooc,莫骂我,要骂就骂飞锐


BGM:《眉间雪》


※是不是 每种感情都不容沉溺放肆

交心淡如君子


李飞这几年其实很少来江边了。


公司所在的南滨路确实临近江边。刚刚搬到长江国际大厦办公的那段日子,李飞手下的员工不多,也都是些青壮年的小伙子,每晚彼此吆喝着出门吃宵夜。悬着明黄灯泡的大排档,脚下散乱的啤酒瓶子,拂面的是徐徐江风,几个大男人围坐着,畅聊梦想聊未来。


是哪天的夜幕下,李飞迈着微醺的步伐,不知怎么就绕到了长江边。身边搀扶他的是公司新来的策划,初出茅庐的大学生黄锐,那时的他还没有染起奇奇怪怪的发色,厚厚的镜片中静静映出江边的霓虹灯光。


“你也觉得我傻吧。”李飞摇摇并不清醒的脑袋,“房地产倒是赚了一笔钱,不算多,也足够我碌碌过完这一辈子。可我呀,一百万,投下整整一百万开这个小娱乐公司。可是一百万......在这个圈里,算得上什么呢。”


江风呼啸着,李飞的声音被吹得支离破碎,似是颤抖。


“人总有有个梦想吧。”黄锐的声音轻轻的,却是坚定地传进李飞心里。李飞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他,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表情,只是眼中似乎闪着光。


李飞不会想到,几年后,也在这个地方,那人说了同样的这句话,带着眼中同样的光亮,告别他走进身后的暗夜中。


※只道是 那些无关风花雪月的相思

说来几人能知


“我住长江头,君住长江尾,日日思君不见君,共饮长江水。”坐在末班地铁上刷着论坛的黄锐手指一顿,一首小词忽地击中他那颗多愁善感的心。


黄锐常常自嘲自己是个路盲,可他地理再差也不会弄错,长江尾是上海,长江头是重庆。


他从双肩包的网格中摸出一瓶水,在无人的地铁车厢中,饮下一大口。虽然不想承认,确实有点想他了。


黄锐不是重庆人,也不是上海人,曾经有人在笑他的口音是台湾腔的重庆塑料普通话。大学毕业的他,抱着一腔雄心壮志,闯入重庆这个充满侠气的城市。说来也好笑,就凭他的一纸策划案,还有一位房地产商人的铜钱满贯,就许下一场十年大梦。


这也许就是重庆的魅力吧。永远鲜红沸腾的火锅,吵吵嚷嚷的碰杯声,山城啤酒,知心朋友。


望向窗口忽然亮起的惨淡灯光,黄锐才发现自己坐过了站。连忙下了地铁,黄锐来上海不久,勉勉强强在郊区租了间小室。夜上海,即使市郊霓虹灯光也总是不灭的,只是繁乱灯影下,匆匆行人自有自的寂寞。


黄锐四下望望,不认得路。他忽就想起几年前在那魔幻3D城市,李飞挽着他的手,从8楼走出商场过马路,再坐一辆公交车绕的是盘山路。


黄锐裹紧衣服抵抗上海冬季湿冷的风,走进路边24小时营业的familymart,买一份关东煮。不是重庆的那种麻辣辣的口味,是带着点奶香的咖喱味。


黄锐撇撇嘴,才没有舍不得他,只是有点想重庆了。


※穿过落雁修竹 看过月升日暮

你说有一日 总会名扬天下实现你抱负

那时低头替你剑穗缠着新流苏

心愿未听清楚


最初在重庆的那段日子似乎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了。


炎炎的山城夏日,局促杂乱的办公室。


黄锐把厚厚百页纸张的公司发展规划拍在李飞的办公桌上时,李飞是目瞪口呆的。


李飞努力保持霸道总裁的仪态,摸着方下巴,眯眯眼睛:“锐,我想听你自己讲讲你的想法。”才不是懒得看呢。


黄锐故弄玄虚地推推眼镜,清了下嗓子:“我想,在全重庆启动练习生培训项目,选拔出最有潜力的孩子,模拟日本杰尼斯的训练方式,打造属于中国本土的偶像家族……”


一番言论炽热激昂,李飞和黄锐二人抛下上下级的架子,不谈资金与收益,不谈无尽的时间投入。他们就像躺在草坪上仰望天空的孩子,伸出手指触碰云彩,尽情地勾勒着未来。许久许久,他们喝尽了茶水,湿红了眼睛,沙哑了嗓子。那一刻,他们都是大梦想家。


那段日子,苦,却又是无上的快乐。

李飞买下长江国际十八楼,买了可以当作传家宝的真皮沙发,KTV式的话筒,又重又大的摄像机。

黄锐走遍了重庆的校园,追着小孩跑,从男厕所门口堵人,破译假手机号码,用免费兴趣班的幌子忽悠人。

李飞算命,黄锐看骨象。李飞投钱,黄锐花钱。李飞骗家长,黄锐哄小孩。

闹哄哄的一批批练习生,给俩人的心注入了满满成就感。


也有无助彷徨的日子,毫无水花的一次次视频,不断退出的练习生,似乎永远等不到的光明。

李飞后来问自己,当时怎么没想过放弃呢?“好像是因为黄锐在吧,我一直相信他的下一次策划一定会大火。”

黄锐后来问自己,当时怎么没想过放弃呢?“李飞没辞退我啊,还一直给我资金,那我就拿钱搞事呗~”


之后的事就很神奇了。那个眨着大眼睛的倔强小男孩,那个总是甜甜笑着的小男孩,那曲被疯狂转发的清澈合唱。那个小小身板无穷力量的小男孩,那个许下十年的约定,那首红遍大街小巷的口水歌。那个几十万砸来的奖杯,那群疯狂又真诚的粉丝......


李飞拿着公司的银行账本,数着零,傻乐。他问黄锐:“这是怎么发生的?”

黄锐倒是很淡然:“因为梦想。梦想的力量。”

李飞觉得黄锐就知道故弄玄虚,黄锐却抽出压在杂乱文件下的那张歌曲demo,《大梦想家》。


※最害怕 酒肆闲谈时候听见你名字

语气七分熟识

回过神 笑问何方大侠姓名竟不知

笑容有多讽刺


当黄锐提出辞职时,李飞是愣怔的。李飞确实是个有野心又头脑的商人,但是在感情这件事上,他没有黄锐细腻。


黄锐将那张薄纸拍在办公桌上,就如那许多年前他扔下的百页策划案。分量是一样的,黄锐想。


走出董事长办公室时,黄锐长舒一口气,心中放下了千斤担子。所有的感情,都得做个了断了。


黄锐和李飞的口角已有好多次了。黄锐慢慢明白李飞对他的欣赏,止步于金钱。李飞的理想和他不一样,李飞要的是钱,而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中国杰尼斯。


李飞不懂他的情怀,李飞不知道什么是团感什么是少年感什么是家族感。李飞知道接一个广告能赚几个零,知道开一次演唱会能赚多少高级会员年费。


黄锐不懂他的野心,黄锐不想知道什么资本什么合约什么经济效益。黄锐知道昼夜颠倒工作的小孩眼角有血丝,知道一团二团三团一直做下去能让时代峰峻坐稳养成系第一把交椅。


他们尝试谈过,却总是以争吵结尾。

“呵,大梦想家。”李飞阴阳怪气。

“嗯,大资本家。”黄锐不屑回头。


那晚,南滨路,嘉陵江和长江的滚滚江水见证着。

黄锐说:“人总有有个梦想。”

李飞说:“看你还能玩出些什么。”

他们向背离开,夜幕吞噬了他们的身躯。没有人看到,是谁被江风吹红了眼眶,是谁偷偷转身目送那人远去。


※斟酒独酌 细雪纷纷覆上眉目

清寒已然入骨

还忆最初 有你扯过衣袖轻拂

笑说雪融似泪珠


上海的夜色很美,但是很孤单。黄锐不止一次在心里这么评价道。


来到上海后,他自立门户,带着熟悉的不熟悉的孩子重新来过。


真的艰难。黄锐又当老板又当员工,忙得一日三餐都没空照顾自己,匆匆咽下并不合胃口的上海本帮菜,他回味起李飞为了省钱订的员工餐,冬至那天全公司一起包的饺子,陪着少年各处跑通告吃过的酒店自助餐。


是哪天晚上,他熬夜剪辑视频,点了一碗白粥作夜宵,李飞捎来一只咸鸭蛋。男人戴着装精英用的平框眼睛,西装革履小平头,亲昵地对他说:“哈维森蛋黄酱,吃了蛋黄好干活儿。”


黄锐眼睛闪过泪光,抬起头望着远远的浦江两岸高楼林立,比重庆繁华更甚。不知哪处高楼的玻璃幕墙上亮起他曾带过的那个小孩的笑脸,是他的生日应援吗?


黄锐想起他在重庆也看过豪华的灯光字幕,那时李飞站在他身边,咬牙切齿地骂道,我们粉丝还真有钱。黄锐没有揭穿李飞嘴角掩饰不住的笑容。


黄锐走在深夜的外滩亲水平台,四周人潮依旧。他细听着涓涓水声,念起那首小词:“我住长江头,君住长江尾,日日思君不见君,共饮长江水。”


有点想他。


※曾经相伴相护 说着 初心不负

想起某一日陪你策马同游

闹市中漫步

那时正逢扬州三月桃花铺满路

神情难免恍惚


重庆是个很热闹的地方,热闹到有点寂寞。李飞虽然没什么文艺细胞,但他听过黄锐这么评价重庆。有点道理,他想。


黄锐走后,李飞招了新的策划。但他失望地发现,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人能又当策划,又当摄影,又当剪辑,又当配音,又当助理,又当皮下,又当孩子王,又当......老板的心上人。


李飞确实用尽一切法子去阻挠黄锐,他抱着天真的霸道总裁想法,总想着黄锐混不下去了总会回来的。


可是他失策了。“黄锐坚持着那个荒唐的梦。即使,关注他的项目的人,似乎还没有在微博上骂李飞狗带的人多。”李飞长叹一口气。


重庆没了黄锐似乎就对李飞缺少了吸引力。再没有一个满头黄毛的男人对着穿透大楼的轻轨惊叹不已,再没有一个男人对着九宫格火锅的香气还能进行抒情,再没有一个人凌晨留着公司用川普给视频配音,再没有一个人的策划让李飞有兴趣一个个挑错别字。


李飞坐在北京部的董事长办公室里,也是十八楼,不知不觉生意做得那么大了。李飞从来就只把它看作一项生意,一项很能赚钱的生意。谁知道呢,有个傻子错付了真心。


只是缺了黄锐,怎么觉得日子缺了点滋味呢。


“此水几时休,此恨何时已,只愿君心似我心,定不负相思意。”李飞走过磁器口时曾听见过这句话。当然,李飞听不太懂。身边美女秘书说,这是写的怀恋意中人。


这样啊,黄锐有没有在想我呢?


※江湖的尽头 是否只剩孤独


李飞给三位摇钱树成立了个人工作室。当然,是为了挣三倍的钱。


他那时满心地想着黄锐,小心翼翼地问他们仨:“你们自立门户,甚至有了竞争关系之后,还会有以前那样的感情吗?”


看着三个黄锐带大的少年,似乎看到了黄锐的身影。李飞第一次有些紧张,咽了咽口水。


男孩们看着一脸迷之微笑的李飞,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
“不会吧。我们都去努力追逐自己的梦想,做自己想干的事,成为更好的自己。等到将来我们再次重聚在一起,回首一下以前在一起的快乐和各自奋斗的故事,也是很美好的吧。”


看看,现在十七八岁的小男孩也太通透了吧。李飞忽然乐得红了脸,摆摆手走了。


那晚,黄锐收到一条短信,那个熟悉的号码闪着荧光刺着他的眼。


“我们各自努力,看看谁能闯出真正的事业。”


“奉陪到底。”


※明知无人回顾

谁能初心不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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拥有一个装满彩虹糖的小抽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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